在青藏高原上有超过1300万头牦牛,占全球牦牛数量的90%以上。这个数字意味着每个藏族人拥有2.5头牦牛。
历史上,藏族游牧家庭可以靠十几头牦牛为生,提供基本的生计需求。毛可以用来制作帐篷,编织成毛衣或地毯。肉提供高蛋白低胆固醇的牛肉食品。牛奶(在这样偏远的地区没有添加有毒的三聚氰胺!)被用来制作黄油,这是重要的藏族饮料酥油茶的关键成分,还可以用来制作酸奶和奶酪。牦牛也作为运输工具。即使是牦牛的粪便,在干燥和硬化后,也提供了一种非常有用的燃料来烹饪和取暖。

传统上,游牧家庭的财富和福祉主要取决于他们拥有的牦牛数量。当他们的牛群数量增长时,家族财富也会随之增长。每隔十年左右,高原某些地区会遭受严重的冬季暴风雪袭击,这个家庭的财富就会被抹去。有时整个牛群会被摧毁,有时只剩下几头牦牛,游牧民族会通过慢慢增加他们的牛群来逐渐恢复繁荣。那些失去整个牛群的人可能不得不借用一些牲畜以支付巨额的利息还款,以求生存,甚至下降到成为为那些更幸运的人劳动的文字奴。这就是藏北草原游牧地区历史的进程。
在当代,情况已经改变了。在冬季暴风雪期间失去大部分或全部牲畜的游牧民族(在高原上养羊也变得普遍)可以向政府寻求庇护。类似于今天政府对金融界的大规模救助(没有那些让这些机构陷入困境的富有CEO),中国政府总是提供救济和补充牲畜,以防自然灾害。这已经成为一种自然灾害保险。
今天,游牧民族的牲畜数量增长到100头以上,甚至有时达到数百头,已经不再是不寻常的情况。这在高原的安多地区尤其如此,那里有大片草地可供放牧。

这样数量的牲畜,换算成市场价值,可以意味着数万美元。尽管游牧生活在经济回报方面很丰厚,但由于在学龄期的学生必须从事牲畜牧人的职业,这可能会成为妨碍儿童教育的因素。由于游牧的生活方式,提供医疗保健服务也很难实现,因为游牧者的帐篷不断移动。
在过去的二十年中,高原地区的地方政府通过在冬季为游牧民族提供稳定和固定的住所,成功地帮助遏制了游牧活动。这些住所通常靠近城镇和社区中心,不仅提供冬季住所,还为老年人提供住所,为孩子提供学校机会。然而,成年人在夏季期间仍然继续他们的游牧生活,从一个牧场搬到另一个牧场。这种措施对于帮助藏民进入21世纪还不足够,其他问题也在逐渐浮现。
自中国放宽经济政策以来的近30年中,随着牦牛和其他家畜的养殖数量增加,高原的草场经历了重大变化。高原生态系统非常脆弱,尤其是海拔越高的地方。这种牲畜放牧活动的突然增加正在压垮草场,反映在土地逐渐甚至有时候突然的退化上。换句话说,高原的草地无法提供与牲畜数量增加相当的承载能力。

每个季节它都无法恢复到原始状态。我们可以在任何地方看到高原正在不断地沙漠化。这进一步受全球变暖影响,由于全球变暖而流失的地表水使高原上的2万多座冰川以惊人的速度萎缩。
为了抵制这种趋势,必须限制牲畜数量。为了不影响游牧民族的经济增长,必须为他们的牲畜或畜产品提供更高的价值。中国探险研究协会(CERS)与社会企业“发展风险投资”(ViD)合作,在一项试点项目中正做着这件事。今天,牦牛奶被用来制作高品质的奶酪(经过威斯康星河瀑布大学教授三年的实验和试生产)。这种奶酪的价格可以是牦牛黄油的几倍,而甚至牦牛黄油也在进行改良,以使它比以前的腐臭口味更可口。
ViD公司发起的另一个项目是生产高端牦牛毛产品,销往中国和西方市场。这些品牌产品现在能够为出售毛的游牧民族提供更高的利润。加上其他未来的产品,如牦牛肉干(以原始地区和自然觅食、无需添加动物饲料为卖点)、牦牛毛地毯和地垫(西方市场上备受追捧的藏式设计)或者是压缩和特别包装的牦牛粪便,可以确保牦牛的未来附加价值。以最后一种为案例。牦牛粪干燥后没有气味,是在壁炉中燃烧的清洁替代燃料。它甚至可能成为时髦的产品,我们的新一代可能会因使用它而获得碳减排配额。
其他学者和官僚甚至已经提议将牧民迁出高原或从大面积荒漠化的区域迁离。我认为这不是一个切实可行或正确的策略。只有通过为牦牛产品提供更高的价值,我们才能实施一项全面的政策,限制养殖规模而不会彻底出卖牧民的经济利益。事实上,控制畜牧数量后,牧民的孩子可能终于有机会去上学,而不是像在一个美丽但逐渐恶化的土地上成长为另一代牧羊人。